回到普慈,山椿召集公司人员开了一次会,安排工作后,山椿做了一个简短发言。

    “各位,对于公司的工作,我想各位明确职责,各司其职就好,不做过多强调。我想说的是,一是上班时间。除了办公室和坐班咨询服务外,我不会要求大家天天蹭在办公室,也不会上下班打卡签到,我对于工作只看结果,其于给你们自由。二呢,加强学习,努力提升自己,不然会被淘汰,公司可以养闲人,但不养庸人。三呢深刻领会我们公司文化创意这个内函和核心,开展创新性的工作。四呢,真正践行服务二字。我们是服务公司,就是用我们给客户的服务赚取回报。所以,各位一定要强化服务意识,找准角度,站好位置,俯下身子做好服务。大家的文化水平都比我高,除了小胡外,都在公司工作过几年了,应该明白我们公司的服务理念和服务宗旨,相信大家能做好。也相信大家能创新发展,做得更好。”山椿的话不多,多说无益。

    “小喻,胡文武和我到黄莲跑了几天,那边有几个方案要做,还得快。我已安排他起草了,你平时多看着点,弄好后,我们再研究。你呢,除了公司日常管理外,着手起草一个公司股份制实施方案。我们公司也实行和化佛老酒坊那样的股份制,。只不过我们现在不需要资金入股,我的想法是拿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来作为员工股、职务股。让每一个公司员工,公司主管的利益得到保证,让每一个员工和主管都能把公司的事儿当着自己的事业。”会后山椿给喻小凡安排。

    “老板,这样你出资经营这么多年的公司不就成了大家的了吗?”喻小凡听得山椿这样的改革,觉得老板太吃亏了。

    “没事儿,这世上的利是捞不完的,不说这些。要想长久的发展,就得让利,就得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劳动积极性。”山椿的话不无道理。

    “行,我尽快把方案拿出来。”喻小凡听了,很激动,觉得老板大气,也与众不同。还有自己也将得到职务股,很有成就感。

    “公司下一步想把培训业务做起来,你注意发现这方面的人才。”山椿又叮嘱了一句。

    县政府门前,一群保安人员堵着政府进出的门,把章文江和给也做工作的几个政府工作人员围在中间。

    “我说,老章,我们去那边信访局坐着说嘛。”一个带头的工作人员对章文江说。

    “不去,那儿我去了好多回了,每一次都哄我,说是给联系了领导,叫镇政府给我解决,叫我回去听信。可每一次都得不到解决。”章文江也是上访了多次了,这一次不听劝告。

    “站在这里影响大家进出,太阳又晒,何必呢。到那边去吹着空调,喝点水,慢慢说。”又一个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劝道。

    “你们怕晒,怕口干,你们去。我不怕,我也没叫你们来。我今天不见到县长,不解决我的问题,我是不走的。”章文江也许是多次上访没有结果,今天是铁了心要进这政府去找领导。

    “我说,老人家,你这上访,按规定,是得去信访局,那里是政府专门接待上访人员的,专门给你们这样的人解决问题的。你在这政府门前也不是办法,也解决不了问题。”保安队长也给章文江做工作。

    队长心里也急,保证政府的办公秩序是他的职责,可这政府大门前,上访人员劝不走,做工作的人员一大堆,加之引来过路群众的围观,影响极不好。

    “你说得好听,专门解决问题的,我来了没十次都有八次了,我的问题是一点也没解决,我不相信他们了。我就是要找政府领导。”章文江打定了主意,要找县领导解决,对于傍人的劝导,一律听不进去。

    “这里是政府门前,不能在这里扯,景响不好。如果不听劝告,景响了办公秩序,是要处理的,严重的要拘留。”保安队长大声地说,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不想在这门前扯,我也不是要在这门前扯,我是要进去找政府领导,是你们把我拦着不让进的。你让我进去,不就没影响了?如果你想拘留,就拉起去拘留就是,反正我没房子住,去住拘留所更好。”章文江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要进政府找领导,你不让,把我堵在这门口,还说是我在这里扯影响不好,还要拘留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老人家,政府有规定,上访人员不能进去。我们不让你进去,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是要为难你。”保安队长见章文江不是那么好哄的,也就搬出自己的职责来说事儿。

    “人民群众找领导解决问题不是应该的吗?政府衙门不是为人民群众立的吗?人民群众有难事有是应该找政府吗?你这不让我进去的职责,就是让老百姓进不了衙门口,见不到领导,问题得不到解决解的吗?”章文江也是当年读了点书的,这些年又在外打拚,走南闯北,见识也多了,说话是一套一套的,问得保安队长哑口无言。

    “对头嘛,人家有事儿找下领导,就让人家见嘛,还把门堵着不让人家进。”

    “现在的领导就这么怕和老百姓见面,怕实际的处理事情?”

    “立个衙门口,又不让老百姓进,立来干啥子呢?”

    “人家一个宅基地的事,跑了那么多回,都解决不了,到县政府找找领导也是应该的嘛,就让人家进去见见领导,有什么不可以的?”

    围观的群众到是一边倒支持着上访的章文江。

    “唉,老章,莫生气,人家保安也是自己的工作,他们也得按规定来,不能让你进去,如果你进去了,他们也要受处理。”信访局的工作人员眼见群众的议论声起,怕场面失控,就劝着章文江。

    “县政府还真有不让我们上访老百姓进政府的规定?”章文江先是不相信保安说的职责规定,现在信访局的干部也这么说,他到是疑惑了。

    “哦,不是,不是。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规定不是。”信访局的工作人员不敢给章文江坐实这规定,怕章文江拿这规定说事儿,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含混其辞的应付过去。

    “不行,你得说清楚,政府是不是老百姓的政府,政府的大门是不是规定不准老百姓进。”章文江也不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得理不饶人。

    “我可没说啊,你看这大门进出的不是有很多老百姓吗?”那工作人员可不敢说这话,就指了指进出大门的那些群众。

    “哦,你的意思是说老百姓可以进出?那我是不是老百姓,是不是群众,那我要进去。”章文江听得这话,迈腿就向门里走,保安和工作人员一紧张,立马围起来,把章文江堵在中间,不让他往大门里去。

    “呵呵,口里说着这大门群众可以进出,可,你们又拦着不让我进去,是什么意思?”章文江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是闯不进去这政府大门的,但嘴里却不输,质问着信访局的工作人员。

    “不是不让你进,是你的问题该到我们信访局解决,所以,我们请你去我们信访局,这是为你好,也是为解决你的问题。”带队的那群工局领导说道。

    “你们信访局,我来了多少次了?你说。来这么多次,我的问题解决了吗?我是章家湾的人,土生土长的章家湾人,修个房子,批个屋基地就那么难吗?”章文江高声说道,是在质问信访局的领导,也是在向周边的工作人员和看热闹的群众宣传着自己的诉求。

    “哦,屋基地,这几年可不好批。”

    “普慈没钱,把用地指标都卖了,那来的地给你修房子,你怕是瞎子点灯,白费焟了。”

    “算球了,批地建房的事,难。”

    围观的群众一听宅基地的事儿,大家都晓得不好办。

    “你那事儿,我们已经给政府说了,让镇政府给你解决。”信访局领导说。

    “他几爷子,我找了他们不下十次,就是前次从你们信访局回去,我又找过他们两次,都没个明确的答复。”章文江说起找政府这事儿就一肚子气。

    “唉,章老头,咋过又跑县里来了?”观音镇政府土管员和几个干部,接到信访局的通知赶来了。

    “你不批我宅基地,我修不了房了,没住的地方,我不来找县上,有球法呀。”章文江看见土管员心里就有气。

    “不是我不给你批,是没有地给你批。有地,我咋过不给你批嘛,我们都是从小就认得的。”土管员说着实情,也打着亲情牌。

    “没地批,我章家湾少地吗?”章文江一瞪眼,十分的不满。

    “给你说多次了,那卫星图上,都是粮田,没有建设用地。”土管员也是一脸的无奈,现在这普慈县乡下,从田坝到山顶全都是粮田地,没有一点建设用地,批不了屋基,全县的乡镇政府,特别是土管员那是天天挨骂。

    挨骂也好,挨批评也好,反正粮田是批不了宅基地的。那些该建房批不了手续,该修修不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骂声越来越高。

    “放屁,我祖祖辈辈是章家湾的人,我从小在章家湾长大,那些柴山地,那些坡尖尖上的荒地也是粮田了?”章文江对这个理由听了无数遍了,心里对政府的这个说辞也是反感透顶,觉是是最没名堂的一个说法。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还是回去,车也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土管员虽然和章文江熟悉,从小就认得,可对于这事他也没办法。

    要是让他修了,卫星监测从天空一过,就会发现,就会强制拆除,损失谁承担得起。还有,上面得到卫星监测的结果,粮田乱修建永久性建筑,县里要被通报,主官是要做说明的,然后是层层追查,这责任谁承担得起呢。

    “今天不把我的事解决了,我是不回去的。”章文江也可能是上访的次数太多了,也跑烦了,听不进去劝告。

    “这个事儿,我是真没办法给你解决,我也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不是我不给你批,也不是镇上的领导不给你批,是真的没建设用地可给你批。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得理解我,我就是让你修了,卫星监测到了,要拆,损失还不是你的?到时你又怕是要跳起脚脚儿骂我汪三娃不是人了啊。”土管员汪付洪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也晓得对粮田国家规定了不准动,但我就不信我那章家湾那么宽的山,那些我从小就看到的空坪坪,山巅巅就全成了粮田了。”其实章文江也不是那么不讲理,那么为难镇里的干部,他就是觉得这不理,不合情,自古的空坪坪,自古的山巅巅,自古的荒草丛,咋就成了粮田了呢?

    “这个我可没哄你,也不敢拿这事儿来哄你。不信你找个你信得过的人,懂这个事儿的人来,我们一起谈谈。”汪付洪见这情况,自己和一帮干部,可能是无法做通这章文江的工作,说的也是,这样的事,跑了那么久,就是上访的车费都不少了,放谁身上也是不好受不理解的。

    “那就叫章二娃过来吧。”章文江听了汪付洪的话,想了很久,觉得今天闹也闹不出个名堂来了,还有,就是想把这全章家湾都成了粮田的事儿搞个明白。

    思来想去,这事儿也怕只有从章家湾出来的章山椿才能说得明白吧。

    “哦,章二娃,是哪个?”汪付洪见章文江退了一步,工作有松动,心里放宽松多了。

    “来,站过来,路边边树阴子下面来说。”然后又拉了章文江一把,把他劝到了政府大门外旁边的树下。

    保安和信访局的那一帮人,见章文江被劝到一旁了,都松了一口气,和镇上的干部点点头,各自散了。

    “章二娃就是章山椿,我侄儿。”章文江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号码给我,我来打。”汪付洪是听说过章山椿这人的,只是没接触过,心里想到要请人家过来帮着做工作,还是要有一个诚恳的态度。

    “喂,请问是章山椿吗?”这天上午,快下班了,山椿在办公室里接到一个电话。

    “是的,我是章山椿,请问你哪位?”山椿客气地问。

    “我是观音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请您到县政府大门来协助一下我们的工作。”汪付洪可能是怕章山椿拒绝,所以语气很柔和,在电话这头章山椿都感觉得到人家那张笑脸。

    “观音镇政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山椿回答着,也在脑子里飞速的过了一遍,自己最近和观音镇政府没什么牵扯吧。所以语气里有不置可否和试探对方到底是什么事儿的意味。

    “哦,是这样的,有一个叫章文江的你认得吧,他到县政府来上访,我们劝他有事回镇里解决,劝不动。扯了几个小时了,现在他提出要找你,说你是他侄儿。”对方把话说清楚了,章文江,是章家湾章家老辈子,山椿当然认得。

    可这老辈子全家外出多年了,怎么会跑到县政府来上访呢。

    “哦,我到是认得他,可我来有什么意义吗?”山椿想到这些上访户一般都是与政府扯皮的事儿,自己参和进去也不好说话。

    还有搞不好,人家政府的人会以为是你这个住在城里的体面你人在给上访的人撑腰打气,到时是把政府官员得罪了。

    如果上访的人拆求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也许也会责怪协调人没帮自己。到时候是里外不是人,费力不讨好的。

    “是这样的,一是他本人要求我们把你请来,二是我们也想请你来协助我们做做工作。”汪付洪解释道。

    “哦,他要我来?”山椿不太相信。政府工作人员想自己去帮助做工作是可能的,他本人要自己去不太可能吧。自己去了又怎么说呢。

    “山椿,我是你江满满,你过来一下,看我这事儿咋办?”电话里又传来章文江的声音。

    这江满也是,叫我过来帮你说话?我做事说话不是得维护着政府吗?最多就是站个中间立场,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