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叔,廖姐姐,好啊。”山椿看见夏天诚和廖莉都在门前摊子上忙着。

    “怎么说话的呢。”夏天诚听得山椿叫他叔叔,叫廖莉姐姐,就是开始调皮拿他俩开心了。

    可依着女儿廷秀,叫自己叔叔没问题,而按岁数,叫廖莉姐姐也正当。

    “咯咯,你个叫春的老弟,还没到春天都嘛,怎么乱叫呢,叫孃孃。”廖莉到是爽郎地反击着山椿,也不知何时起,街上的老少姐们都拿山椿开起了玩笑,不是叫以前的章书记,章所长,山椿,而是叫——叫春的老弟。而叫春,在这一方都指春天里动物发情的意思,这玩笑开的叫法也文雅观也温馨。

    “呵呵,不行哈,不能水涨船高,根着夏老师就长辈哈。”山椿一本正经地说。

    “哦,那这个,我俩口子不就是两辈了?”廖莉也满脸笑出了一朵花儿。

    “也是哈,这样也不对,那我建议,干脆夏叔叔降一辈,这样夏老师又转年青,我们大家辈份又相合了,是吧。”山椿变着法占便宜。

    “咯咯,这样好,夏老师就是你夏大哥了,好,好。”廖莉的性格就是豪直,有时说话不过脑子,夏天诚脑子转得快,没奈何,瞪了廖莉一眼。

    “好,好,这么定了,夏哥,哪天我侄女回来了,叫老弟一声,我这当叔叔的来批评批评她,这么多年了,还敢对她老爸不恭敬,连喊都不喊。”山椿还是正正经经地说。

    “啊,你这个叫春的老弟,又占便宜。”廖莉回过神来,伸手来打山椿。

    夏天诚则一脸淡淡的笑,没有说话。山椿笑着,不避反进,走进店里去。

    “山椿,有啥事儿?”夏天诚知道山椿不会无缘无故的到门市来扯闲篇。

    “呵呵,知我者,夏大哥也。”山椿冲着廖莉笑笑。

    “有啥事儿?”廖莉也问。

    “这事儿与你无关,我找夏哥说事儿,闲杂人等避让。”山椿普变着法子撵廖莉。

    “呵,没你廖姐,你得喊他叔叔,哪来的你夏哥?有事儿还敢不让我听,那你们说啥事儿我都不准。”廖莉宣示着她才是这家里做主的人。

    “啊,对不起,老弟我还不晓得夏哥是粑耳朵,做不了主。好,好,那这事儿不说了。”山椿又调侃道。

    “哦,老弟,老弟,有啥事儿,你说,我们不开玩笑了。”廖莉知道山椿来找,肯定是做有意义的事儿,只能成全,不能打破。

    “哦,有个能挣点小钱的事儿,不晓得夏哥做不做。”山椿故意吊口味。

    “啥事儿?”廖莉一听急切地问,夏天诚没表情,只是笑着。

    “我看夏老师文笔很好,前次写了那本书,钱虽然没能挣上多少,名声却是大了哈。”山椿说。

    “哦,那还不是老弟你运作得好,是你的功劳,还让我们挣了钱。”廖莉到是个直肠子。

    “我看了,夏老师的绘画功底也非常了得,我想请夏老师画个册页。”山椿不开玩笑了,认真地说。

    “哦,什么册页?”夏天诚问。

    “我是这样想的,把化佛寺里的菩萨以及我们黄莲乡其他小寺庙的古老石刻造像收集临暮下来,然后选出最美最精典的一百幅,再把化佛酒厂传承的书上的酿酒传承技艺图谱,我看应该有一百多幅吗,然后进行一个挑选和加工,也选一百幅吧。然后把这些图画成独立的页面,不装订,就做一精美的包装封上。让这些图页既能作为一本画册观赏,也可能单独取出一页进行品味。”山椿把这段时间思考的计划说了出来。

    “哦,这个想法很好,可以一试。”夏天诚听了,想了一阵,心里佩服着山椿的智慧和创新思维。

    谈到正事儿,廖莉就静静的不插嘴,这一点,到是很难得的。

    “就是吧,收集菩萨图谱要让夏老师受累了。”山椿客气地说。

    “没事儿,我也喜欢做这些事儿,有喜欢的事儿做,是快乐的。”夏天诚真诚地说。

    “还有,夏老师,对于这些图谱册页的背景,我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个想法。我是想把我们这普慈县的特色农产品柠檬的叶子抽象剥离完叶肉,只留叶脉,筋络网状,看上去又是一片柠檬叶子。菩萨和酿酒图就做缕空坐在这叶片中。使图片看起来有透视感,除这些之外,整个画页不再纳入任何一物。”山椿神往着自己对图案的构思。

    “啊,你这图看上去应该是极具层次感和穿透力,弄好了有振撼人心的效果。只是这到层感是用色彩来分别呢,还是用一种色而在笔法上体现呢。”夏天诚思绪进入了作画的环节。

    “哦,我是这样想的,所有的画,都只用一种色,碳素,决不能用彩色。”山椿对这一点思考是成熟的,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哦,这样行,更显古朴苍桑,幽远深遂。”夏天诚很赞同山椿的建议。

    “在每一页上,不编号,只用隶书体小字号在右上角竖排写上一叶一菩提*xx菩萨或一叶一佳酿*化佛老酒坊。在页脚横排行书小字号写下黄莲情满天,化佛越千年。”山椿又说道。

    “呵呵,又是文化,又是商业,还是传承与庚续。册页和《黄莲情满天  化佛越千年》暗通款曲,互相推崇,扩大影响,了不起,服!”夏天诚向山椿竖起了大姆指。

    “我也就是这么一想,行不行,夏老师推演一下,细节和具体的就请夏老师多费心了。至于费用,还是和以前一样,成不成,误工费由化佛老酒坊先行垫支。成了,画册的所有权,按前次书的办法一样,由你选择。”山椿又说。

    “啊,前次我们卖给化佛老酒坊了,过后你们又让我分利,这次我们卖断了就不再分利。”夏天诚是老知识分子,谈钱很伤自尊的样子。

    “呵呵,行吧。就请夏老师帮忙了,还望尽快着手做这事儿,弄成这事儿。”山椿经过几天的思考,是打算用《黄莲情满天  化佛越千年》做文字上的宣传和造势,让黄莲乡的故事,传说得以深入人心,提高黄莲乡的知名度。同时也就是提升化佛酒的知名度。再假以人们更加易于接受的画册形式的直观图册宣传,将会使化佛酒坊的文化传承更加植根这乡间文化的肥沃大地,更能开枝散叶,开花结果。

    “天诚,山椿这计划听起来可以,实不实现得了哦。”山椿离开后,廖莉高兴地问。

    “只要是有意义的事,计划好了,努力去做就会实现。这么有意义的事,成不成,我都去做。山椿的策划,应该是成功的。”夏天诚若有所思地说。

    “这件事的意义大吗?”廖莉对这事儿不太明白。

    “当然有意义,意义重大。这山椿,小伙子不简单。黄莲乡也许会因他更生色啊。”夏天诚对山椿找他做的第二件事的意义看得很透。

    山椿离开后,骑着他那辆破凤凰去观岩村砖厂找刘素英的小弟老公邱云。

    “嗨,山椿,你来啦?”没见到要找的人,却看到了刘素英。

    “哦,两瓣主任,邱厂长呢。”山椿笑得很贼,刘素英是现在是党很办和政府办主任,人称两办主任,山椿则来了个瓣换办。

    “你个山椿,对大姐不敬,想挨打了不是。”刘素英笑着扬起手。

    “哦,不能打哈,怕你家邱厂长吃醋。”山椿夸张地躲闪着说。

    “我打你,他鼓掌才是,何来吃醋一说?”刘素英瞪着眼睛问。

    “我听那些老人家常说打是亲热骂是爱,你这一打难道真没人吃醋?”山椿逗着刘素英。

    “呵呵,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哪天你家红娃子来了,小心我奏你一本,让你回去跪搓衣板。”刘素英威胁山椿。

    “哦,你奏我啥本,有本可奏吗?我可没对你做过那啥过份的事儿哈。”山椿依旧吊儿郎当。

    “哦,不和你扯这些,有啥事儿?”刘素英说不过山椿便转移话题。

    “哦,我是来找你家邱厂长的,他在不?”山椿正色道。

    “哦,没在,送砖去了。有事儿?”刘素英说。

    “哦,生意好得很哟,厂长亲自送砖。”山椿看着夸厂里机器轰鸣,三条制砖线都在开动着。

    “哦,生意还行,就如你当初分析的那样,现在老百姓手里有余钱了,都打算修房造屋,砖瓦的需求量是很大的。”刘素英心里对当初山椿对砖瓦行业的分析很是佩服,也对当初乡里不听山椿建议,否定了山椿办砖瓦厂的建议而自己却听了山椿的建议而高兴。

    现在的刘素英可是比一般人都富有,也让大家对那个一直不看好的小弟弟老公刮目相看了,自己少了一些起失落。

    可在高兴之余也有一些烦恼,老公富有了,包里有钱了,也有了一些歪心思,花花肠子,也不太听自己的话了。

    “哦,我就是想吧,这里上面几个村修了机耕道,方便了交通。至此,不算撤区并乡合过来的铜鼓乡,原老黄莲地盘上的村,有一条过境通往铜永地区的公路,还有一条通住水竹水库的公路,加上新修的这条,基本算是村村有公路了吧。这样也方便了你们砖瓦运输,扩大了销售地盘。是不是请你家厂长出点血,捐点款,给上面几个修机耕道的村补贴补贴,救救急。”山椿对刘素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好是好,也是应该的,就是吧,我管不了厂子里的事,是他做主。我得问问他。”刘素英听了,心里赞同山椿的想法,觉得自己这个厂子拉砖也享受了这机耕道带来的便宜,是应该出点钱的。可现在的小老公,可不是当初放学背着书包和饭盒到自己工作的乡政府来找自己的那个小初中生了,而是腰圆膀粗兜里有钱的主儿了,这捐钱的事自己做不了主。

    “哦,那不为难你,你和你家厂长商量一下,回我个话,你千万别勉强,不要伤了夫妻的和气。”山椿直接来找厂长,就是平日里看出了刘素英越来越做不了家庭的主,那晓得偏偏厂长又不在,到是为难刘素英了。

    “好的,我给他说说,再回你话。”刘素英说。

    “曾姐,给你商量个事儿。”山椿来到化佛老酒坊,没见着俸师傅,说是跟着送酒的人转乡去要,好象是要去和那些老酒鬼们摆摆龙门阵,听听他们对酒的味道,纯度,香度的意见,好在生产中改进。

    “哦,我说了,你想咋整就咋整,我都随你,不用商量。”曾建英一直没意识到她的话容易让想岔了,但外人也不好提醒她,怕她下不来台。

    “曾姐,我们以后别这么说行不行?”山椿见今天没人,就想把这事儿给指出来了。

    “啥?”曾建英不明白,就问。

    “就是吧,你以后能不能不说你想咋整就咋整,我都随你。”山椿小声地说。

    “本来就是嘛,我的心意就是,你想咋整就咋整,我都随你,还不能说了?”曾建英还是没明白过来。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大家都明白,就是吧,这话说起引起别人误会不大好。”山椿还是低声地说。

    “啊,这些个砍脑壳的。”曾建英明白过来,脸一下子全红了。

    “没事儿,你想说就说,不怕那些心思不正的。”山椿缓解道。

    “咯咯,我下回注意。”曾建英接爱了山椿的建议,心里想着,这个山椿还真是可爱得很,红妹子好福气。

    “我想把我们开凿酒窖开采出来的石料捐些给乡上建自来水厂。”山椿本来看曾建英这神态,很想笑,却怕她面子上不好看,只得稳住笑。

    “哦,为啥?”曾建英不明白自己的石料也是花了人工开采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白白的捐了呢。

    “你看哈,通上面几个村的机耕道修通了吧,方便了我们转乡卖酒,也降低了人工走路肩挑背磨送酒的成本。可这修路的钱还差着五万多,乡里又打算修个自来水厂解决场镇住户的吃水问题。可是吧,乡财政却一点钱都拿不出来,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出点钱才是呢。”山椿尽量详细地给曾建英解释。

    “从路的角度看,是该出点钱。可为什么要出钱去修自来水厂呢。”曾建英还是没明白。

    “我们呢,出钱,现在也能拿得出来,就是吧,反正都是捐,我们不如就捐这存放着的石料,乡里也用得着,我们也把石头变现了,还达到了我们为乡里出钱出力的效果,是吧?”山椿看着曾姐笑笑。

    “哦,明白了,你那脑壳弯弯转多了,你姐哪儿能跟上趟呢。”曾建英把山椿当成了自己最信赖的弟弟。

    “那好,就这样定了。还有就是我有个想法,想让那个郑君,给梅红学会计,厂里以后的帐由她来管。”山椿又说了最近自己对会计人选的考虑。

    “啊,红娃子不管了?那郑君高傲得很,怕是不好相处哦。”曾建英有些不同意。

    “姐,你是知道的,开了年,红娃子就快生了,再说她现在的工作调县城去了,来一趟也很麻烦。再者我们也得避避嫌不是。”山椿说了三个理由,曾建英也只得点头。

    “再说,这个郑君现在也磨练得差不多了,没有了当初那些优越感,也没了当初那些棱角,一个人带个娃娃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还有她这人还是有能力的,只要肯干,应该能干好。”山椿又说道。

    “这个我没意见,就是吧,厂里主管的人,你快点落实,我真管不下这么多事儿。”曾建英一直为厂里的管理揪着心,自己文化少,脑子不够活络,对这管理上的事,吃力。

    “哦,这个确实不好找,我一定尽快。”山椿也为这个人选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个廷梅说叫我给你说声谢谢。”曾建英突然想起前机天去姑父家见着王廷梅。

    “她现在好吗?”山椿问。

    “哦,还行,户口解决了,人的精神也有了,就是吧一家人挣钱太少,日子过得紧巴。前段时间正胜把她老公叫去,开发的房屋门窗安装的活都给廷梅她老公,最近挣了些钱。日子也好过多了。”曾建英说起王廷梅现在的情况,心情比以前好多了。

    “哦,那她该好好感谢正胜就是。”山椿不想居功。

    “可正胜给他说了,是你叫正胜把活拿给他做的。”曾建英看着山椿,笑得很舒心,表妹的事,一直是让她们揪心的,现在一切都好转了,是应该舒心和高兴。

    “这个正胜,尽去说这些没用的。”山椿给正胜说过,不要说是自己在促成这些事,可正胜还是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