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沓沓——

    太阳逐渐落下地平线,几道身影快速在大地上穿梭着。

    正是李寒窑、兰基以及他的4个弟弟妹妹。

    随着太阳的落下,天空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从金黄色到血红色,再到淡紫色,夜晚的寂静开始降临,大地渐渐被黑暗笼罩。

    随着他们不断往前,

    在穿过一片林子之后,

    前方出现隐约的火光,李寒窑的耳边也传进密集的鼓声。

    看清前面的场景之后,

    李寒窑内心一凛。

    是了,和那天的场景一模一样,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燃烧着篝火,旁边围满了镇民。

    最关键的是,在祭坛的上面,依旧站着三名白袍男子,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李寒窑甚至产生一种自己穿越了的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寒窑压低了声音,向自己身旁的兰基问道。

    兰基兴奋的看着祭坛上的三名白袍男子,他虔诚的双手合十,

    “李先生,剩下的事情我就不能告诉您了,您只需要知道我们的【公平会】还在就够了……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李寒窑:“……”

    我特么可太开心了!

    ……

    另一边,

    直升飞机上,

    π惬意的躺在座椅上,他悠然自得的端着一杯红酒,十分感慨的自言自语道:

    “终于能回学院了,妈的,这几天可苦死我了……”

    许听澜抱着嬴齐,

    她瞥了一眼π,冷冷的说道:

    “我劝你还是少说话吧,你那张嘴就和扫把星似的,每次你只要一提‘回学校’这三个字,那100%会出意外,必然就回不成学校……还有,你这红酒是从哪变出来的?”

    “嘁,”

    π潇洒的喝了一口红酒,

    他的语气豪情万丈,“我就不信这一次还有什么事情能拦得住我回学校,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鬼天天输?”

    【叮!】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条短信,众人拿出手机,看到发信人居然是李寒窑。

    ——【所有人下飞机,任务还没结束,地点我发群里了,速来!】

    π:“6。”

    ……

    “你们不可以下飞机。”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直升机上的那位驾驶员,突然固执的拦住了他们。

    驾驶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你们有你们的任务,我也有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在明天晚上之前把你们带到学校,不可以延时,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去,这是校规……”

    嘭!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项天歌便撞开舱门,径直跳了下去。

    “开玩笑,我二弟有难你不让我去帮忙?什么破校规,能约束得了你项爷?大不了就不上了,反正我本来也是为了找窑子才进来的!”

    有项天歌起带头作用,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跳了下去,驾驶员拦不住他们,只能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三分钟后,

    所有人都走光了。

    驾驶员却突然发现,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正是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嬴齐。

    “还好,”驾驶员松了一口气,“还剩下一个人,这样显得我还没那么丢人。”

    “唔……”

    然而,就在他庆幸之际,嬴齐居然动了,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嘴里呜咽着,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驾驶员犹豫片刻,然后从怀中拿出了白色小药瓶。

    ……

    树林里,

    祭坛之上,

    白袍男子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张开双手,语气既威严又惋惜,

    “昨天,有一帮穷凶极恶的异教徒,打断了我们的【飞升仪式】,甚至还杀害了我们的三位同僚……对于这件事情,我深表遗憾。”

    “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我们将继续举行,昨天那名被选中的【幸运者】,你的公平已经被延续,你可以上来继续完成仪式了!”

    听闻此话,

    兰基的眼睛释放出大喜之色,他推了推自己妹妹湿婆的后背,“快去,主教大人们叫你呢!”

    湿婆水灵的大眼睛中也是流露出紧张之色,他的一双小手虔诚合十,一步步迈上了祭坛。

    “主教大人您好。”

    湿婆恭敬行礼。

    为首的白袍男子满意点头,他将自己粗糙的双手按在湿婆的天灵盖上,然后手掌微微用力,细小的青筋爆起。

    “疼,”

    湿婆忍不住喊道。

    白袍男子有些不满,“这是通往【神界】的必经之路,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就不配成为【神使】!”

    祭坛之下,

    李寒窑拳头紧握,

    如果真如陈教官所说,这些邪教徒是在利用“夺魂之法”追求永生的话。那么等到今晚过后,湿婆的身体里住着的,恐怕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的灵魂了吧。

    看着一旁兰基虔诚的眼神,

    李寒窑的右手缓缓摸向【芥环】。

    “【后土神御】!”

    空中突然传来许听澜清脆的大喝之声,随后,大地开始轻微震动起来。

    噗噗噗噗——

    无数根地刺从地面凸起,然后刺向祭坛之上的三个白袍男子。

    咚咚咚!

    白袍男子当中冲出一位高大之人,他的皮肤瞬间石化,挡下了这些地刺。

    看到这一幕,李寒窑的眼睛中露出讶异之色,怎么回事?难道这三个家伙,还是昨天的那三个人?

    但是随着项天歌他们的加入,战斗很快变得白热化起来,李寒窑来不及思考,急忙加入他们。

    ……

    40分钟过后,

    随着一番苦战,

    三名白袍男子,相继被李寒窑他们杀死。

    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李寒窑等人的对手。

    而且说来也怪,这三名白袍男子给李寒窑的感觉很奇怪……他们三个好像比昨天更弱了。

    “掀开他们的面具!”

    啪——

    尸体脸部的面具被掀开之后,又是三张已经腐烂的面孔,根本分辨不出来原来的相貌。

    但是,在仔细打量过这三人之后,李寒窑却发现了端倪,

    “不是昨天的三个人,”

    他摸着尸体的脖子轻声说道,

    “昨天那三个人的脖子都没有疤痕,今天有两个人脖子上有疤痕,而且,他们的骨架大小也和昨天的三个人不一样。”

    哗啦啦——

    还没等他们仔细验证尸体,祭坛下面的镇民们突然变得混乱起来,这些白袍男子们被杀,他们慌乱的四处躲藏。

    李寒窑看到了兰基。

    兰基呆呆的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李寒窑,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传出:

    “李先生……你说过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啊?”

    李寒窑按下心头不安的情绪,试图说服兰基,“兰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就带你一家摆脱这种贫困的命运……”

    “不用了!”

    兰基苦笑了一下,他似乎难以接受自己被“志同道合之人”欺骗的事实。

    啪——

    兰基拿出李寒窑分别前才刚刚送给他的手枪,下一刻,他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疲惫的看着李寒窑,眼神空虚无比,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

    “李先生,谢谢你送给我的防身武器……我很喜欢。”

    砰!

    兰基扣动了扳机。

    ……

    硝烟散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花飞溅,

    只见项天歌抓着兰基的手腕,在兰基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将兰基的手拨开了三厘米,就是这两厘米,让子弹打到了空气中,兰基活了下来。

    “我二弟没让你死,你怎么敢死?”

    项天歌撇撇嘴,

    他把手枪夺了下来,扔给李寒窑,“窑子,现在怎么处理?”

    李寒窑也十分头疼,

    为了防止兰基自杀,最起码兰基的这段记忆是不能留了。

    他无奈的看向那名叫“穿山甲”的后勤专员,“穿山甲专员,还得拜托您再给他们洗一次脑,还是和上次一样就好……让他们忘掉是谁杀了这些【公平会】的人。”

    “没问题,”

    穿山甲答应的很爽快,

    “洗多少次都行。”

    ……

    李先生……”

    第三天,兰基抱着李寒窑给的钞票,声音哽咽道:

    “想不到您对‘公平’事业的信仰这么重,我居然还提防着您,我真不是个东西,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

    他抓住李寒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悄咪咪的说道:

    “李先生,其实咱们的【公平会】根本没有灭亡……走,我带您去真正的【公平会】祭坛!”

    这次,李寒窑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肯定还会有。

    ……

    15分钟后,

    等到他们赶到之时,

    果不其然,又有三个白袍男子站在祭坛上,周围还是那些镇民。

    “上!”

    李寒窑等人如法炮制,再次制服了那三名白袍男子。

    只不过,这次他们学精了,每个人都提前戴上了面具,让镇民们认不出来他们是谁。

    制服那三名白袍男子之后,李寒窑并没有杀他们,他想问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只不过,虽然李寒窑他们都没有下重手,但这三名白袍男子却似乎比昨天的那三名更弱。

    没多长时间,他们便没了气息。

    “操!”

    陈文涛也不耐烦了,

    “继续!先洗脑!”

    ……

    第四遍,

    第五遍,

    第六遍,

    这三个白袍男子就像杀不绝一般,每杀完一次,他们都会再次出现在祭坛上。

    而且,无论他怎么问,这些镇民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并且这里的镇民大多愚昧无比,也没有接受过教育,很多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他们有用信息,简直比登天都难!

    第九遍,

    第十遍,

    ……

    第十九遍,

    李先生……”

    兰基哽咽道:

    “想不到您对‘公平’事业的信仰这么重,我居然还提防着您……哎,后边我想说啥来着?”

    兰基挠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最近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好使了,就好像重复文件太多,导致储存器卡顿一般。

    “下句话是……‘你不该瞒着我’。”

    李寒窑面无表情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