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买菜花了多少钱,段暄尘吃的林楚乐的那碗麻辣烫应该折多少钱,昨天等段暄尘洗澡的功夫,林楚乐都一一算了个清楚。

    段暄尘瞟了一眼,将本子飞到炕最里头的那个角,

    “你非得在我对你表示感谢的时刻跟我提钱嘛。”

    “哦,”

    林楚乐想起来,刚才买的香干还没记上,

    “香干二块五,”

    林楚乐拿笔写上。

    段暄尘“……。”

    “喂,话说,我给你做饭也应该算钱吧,不过我们怎么说也是领过证的关系,什么都谈钱不太好,不然这样,以后我做饭你洗碗,我洗衣服,你扫地,我捡柴,你劈柴,我,”

    “停,”

    段暄尘觉得可笑,他可是堂堂段家大少爷,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保姆钟点工做的活,我给你钱,你做。”

    “说谁是保姆钟点工呢,还给我钱,当谁没钱呢,”

    林楚乐不是以前的工厂妹了好不,就算是,

    林楚乐迟疑了一下,只要钱到位,她好像确实也可以做,

    “我给你钱,你做。”

    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都想用眼神来压制对方,直到双方都酸的掉眼泪了,一个说,

    “我不会。”

    一个说,

    “我教你。”

    “啪,啪,”

    一共就洗两个碗,两个碗都让段暄尘给摔了。

    “我说让你不要戴手套吧,非得戴,全碎了吧,”

    林楚乐埋怨的蹲下去捡碗碎片。

    “破碗碎了就碎了,你好好看看我的手,又白又滑又嫩,不戴手套,伤着怎么办。”

    林楚乐瞟了一眼,段暄尘的手,确实又细又长,又白又嫩,滑,她也没摸过,

    但看上去是一双做手模的好手,

    “你是男人嘛,臭美成这样。”

    “当然,你要试试嘛,”

    段暄尘的眼神认真且真挚。

    “试你个头,”

    林楚乐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好热,连忙赶他,

    “快出去,我洗衣服,你去扫地。”

    “我洗衣服,你扫地,”

    发现不是洗衣机,而是脱水机后,段暄尘巴巴的又要换回来,他去扫地。

    林楚乐把热水器打开,大冷的天没有热水根本洗不了衣服。

    洗干净之后林楚乐将湿衣服丢进脱水机,才发现脱水机坏了,

    冬天没有洗衣机可以,没有脱水机完全不可以,不脱水,第二天衣服全会变成硬邦邦的。

    林楚乐拿出手机,想着买个脱水机,

    可是发现一个星期之后是购物狂欢节会有满减,又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还是再等等吧,

    买贵了,她会后悔的。

    林楚乐用尽全力,拧到最干,晾到院子里,

    到底还是温度低,晾个衣服的功夫,手就冰凉。

    林楚乐边晾衣服边对着手哈热气,不过怎么没听到外头扫地的声音?

    晾完衣服林楚乐走出院子,想看看段暄尘到底怎么再扫,结果院墙上只剩一个扫帚,并不见段暄尘的人影,

    “又偷懒。”

    还偷胡萝卜,林楚乐想着中午炖个羊肉炖胡萝卜吃,羊肉想烂糊得炖好几个小时,现在炖正好,

    结果翻遍了厨房,也没发现那袋子胡萝卜。

    “小朋友,雪人的鼻子就得用胡萝卜,你们说是不是。”

    五个小朋友齐声对段暄尘说,

    “是。”

    “这,这,”

    林楚乐锁好门,拐了个角,看到一路上都有着大小看着一样的雪人,上面还都插着胡萝卜,

    沿着插着胡萝卜的雪人林楚乐找到了段暄尘,

    段暄尘正和一群小朋友打雪仗,笑的声音比小朋友还夸张。

    “你们干嘛呢,继续啊,”

    玩着玩着,小朋友们突然停下,去撇树枝上尖尖的小冰枝,

    小树杈上的冰块尖尖的,像虎牙一样,段暄尘一看还挺有趣,也扔下雪球过来用手划拉。

    虎子一脸坏笑的将冰块放进嘴里舔,

    “甜的,像老冰棍。”

    虎子是五个小朋友中最大的孩子王,他一舔,其他的几个小的,也有样学样,都舔的滋滋的。

    “老冰棍是什么?”

    段暄尘只听过老光棍。

    五个小朋友露出一样的同情脸,小胖问段暄尘,

    “老冰棍就是老冰棍,你妈妈没给你买嘛。”

    “不对,”

    到底还是虎子懂得多,

    “现在应该问,乐乐姐姐没有给你买嘛?”

    段暄尘认真的回忆昨天,然后摇摇头,

    “没有。”

    “真可怜,”

    五个小朋友齐刷刷撇下一根小细冰枝递到段暄尘面前,

    “那我们给你,你快尝尝吧。”

    段暄尘咽了一下口水,他们刚刚舔完冰枝还舔手指了,段暄尘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他自己的干净,

    “我自己来,”

    段暄尘细细咀嚼,

    “你们确定是甜的,我尝着没味道啊。”

    “有,就是甜的,”

    虎子吧啦吧啦的。

    难道小朋友的味蕾和他的不一样,段暄尘又撇下一根打算再试试,

    林楚乐就过来,林楚乐笑他,

    “啥都说脏,这就不脏了?”

    虎子推了一下其他四个孩子,

    “打雪仗去啰。”

    五个小朋友一窝蜂地跑了,段暄尘扔掉手里的冰块,尴尬的看了一眼林楚乐,

    “我也打雪仗去了,”

    看他们都跑了,林楚乐也撇下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放进嘴里,舔,

    “确实不甜,奇怪,小时候吃怎么感觉是甜的。”

    舔了一口,林楚乐就扔了,将雪人上的胡萝卜都给抽了下来,

    插进雪人里的那头,全部不能要了,都冻坏了,

    林楚乐只好把冻坏的那头切下来往垃圾桶里扔,边念叨,

    “这个败家的玩意。”

    “说谁呢,乐乐,”

    是孙小悦,花婶的女儿,也是林楚乐过年的睡觉搭子,前几年林楚乐十多岁,胆子比较小,姑妈年三十晚上又要打通宵麻将,

    花婶就叫孙小悦来她们家陪林楚乐睡觉,

    “小悦,你回来了,今年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回来这么早。”

    林楚乐擦了擦手,领孙小悦去她房间,拿出一些零食让孙小悦吃。

    林楚乐可喜欢孙小悦了,孙小悦家是开小卖部的,当时来跟她睡,孙小悦都在肚子处揣好多小零食过来,

    两个人盖着被子,边吃零食,边谈天说地,欢乐极了,

    孙小悦说了句,谢谢,但并没有去拿零食,

    “我听我妈说你结婚了,是和虎子他们打雪仗的那个不。”

    林楚乐尴尬的笑了笑,

    “你看到了。”

    孙小悦点头,

    “他们在我们门口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