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奢玉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月遥晕乎乎的,在他怀里失神半晌,只能闻到他身上铺天盖地的牡丹花香。

    浑身没了力气,又累又倦,她趴在温奢玉胸前,眼睛几乎睁不开,脑子还迷迷糊糊地想,温奢玉真好闻,真带劲……就这个占便宜爽。

    还有就是好困好累。

    温奢玉是行,但是她好像有点不太行,惭愧。

    “皎皎喜欢吗?”

    月遥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没法回答。

    温奢玉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只留下很轻柔的一吻,“若你我是夫妻,便不止这些。”

    他压低了声音,清冷的嗓音在夜色里无端多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我们明日结为道侣可好?”

    月遥倦极,根本没听清楚,只知道胡乱应答:“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温奢玉把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结为道侣后,你便不会再走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月遥根本没听清楚。

    月遥嫌勒,胡乱推搡他,却推不开,她嘴里碎碎念:“嗯,好,都可以,别吵我睡觉……你记得吃饭喝水,我先睡了,晚安……”

    她在温奢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垂着头沉沉睡去。

    温奢玉就这么抱着她,又看了她许久,而后才克制着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

    ……

    翌日。

    月遥醒来的时候,被昨夜的记忆冲昏头脑,还来不及羞耻,便觉得血亏。

    那个氛围,那个场合,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了!!!

    还来不及为昨日的失手而懊悔,月遥睁开眼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个女子。

    “夫人你醒了?”

    啊?

    这诡异又熟悉的台词。

    月遥眨了眨眼:“下一句难道是……我重生了?”

    其中一个女子捂着嘴笑了,“夫人说的什么话,今日是你和宗主的道侣大典呀。”

    月遥:???

    什么道侣?什么大典?

    她整个人还在风中凌乱。

    一群人已经围着她,开始给她穿衣打扮。

    月遥愣了半天,一回神已经穿上了那件金线勾画,宝石珍珠点缀的华丽婚服。

    出大问题了啊喂!

    月遥连忙突破她们的重重包围,一个人站在床边,抬手制止,不让她们靠近。

    “等等,这是什么鬼?这是天衍宗吧?这是濯尘峰吧?”

    “是啊。”

    月遥瞪大了眼:“温奢玉呢?”

    “我等并不知晓。夫人可是思念宗主了?”

    她们笑得意味深长,仿佛看到了磕的CP发糖。

    月遥:“……”

    假糖,别磕。

    一个女子正要给她梳头,月遥捂着脑袋不让她碰。

    “好姐姐,先等会儿哈,这个什么道侣大典急不得,温奢玉他脑子被驴踢了,我先去和他掰扯掰扯……”

    月遥急匆匆地跑走,一溜烟跑到门外了。

    一出门就被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她眯着眼跑了半天,猛地撞上一个人。

    正要摔倒时,被那人拉着手腕,而后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脑子清醒一点,她便听到温奢玉的声音。

    “皎皎。”

    月遥抬头,只看一眼,便忘了言语,愣在原地。

    温奢玉穿了一身红衣,和月遥同系列的。

    那一身红衣穿在他身上,不显半分妖艳,反而矜贵华丽,真的像一朵盛放的牡丹,国色天香。

    此刻他正垂着眸看向月遥,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连那双向来淡漠的琥珀色眼眸仿佛都染上几分暖意。

    月遥满脑子脏话化为一句——美死了。

    看见她愣神,温奢玉把她抱起来,继续走回去。

    他问月遥:“怎么出来了?”

    “我,我想找你,这个道侣大典怎么今天就办啊,好仓促……”

    “不会仓促,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别怕。”

    “可是我都没答应你,你一点都不顾我的意愿!渣男!”

    “你昨夜答应了的。”

    “我答应个……”鬼!

    话说了一半,月遥脑子里忽然想起昨夜的事。

    ——“我们明日结为道侣可好?”

    ——“好……”

    坏了,她这只鬼真答应了!

    都怪她这破嘴!!!

    月遥都想把自己的嘴拍肿,但是想到很疼又放弃。

    她心虚不已,劝说温奢玉:“夫君啊,床上的话哪能当真?这这这,咱们来日方长嘛,这也太急了些。”

    “可是你说过,对我一片真心,痴心依旧。”

    月遥:“话是这么说……”

    但她只是说说而已啊,温奢玉当真就是他自己的不对了!

    月遥还在苦思冥想有什么方法能让温奢玉打消念头。

    思索间,温奢玉已经抱着她回屋了。

    刚才那群人被他屏退。

    他把月遥放在梳妆台前,让她坐下。

    这个梳妆台还是月遥霸占了他的房间后添置的。

    镜中的二人一坐一站,都穿着红衣,这幅画面倒是颇为相配。

    温奢玉拿起梳子,低着头为月遥梳头发,还颇为熟练地为她绾发。

    月遥震惊:“温奢玉你竟然还会给女子梳头发?!”

    “嗯,我去学的。”

    月遥趁机开演:“天杀的!你都为你白月光学这些!我不爱你了!离婚,不对,不结了!”

    “没有,是为你学的。”

    月遥恨恨咬牙,死渣男说的屁话一套一套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想骗我的身子。”

    温奢玉俯身靠近她,“没有别人,我可以立下誓言,只喜欢你。”

    他敢立誓,月遥不敢。

    月遥假笑:“夫君,可以但不必要,婉拒了哈……”

    “夫君,咱们俩真的不合适,我现在也心有白月光,我对着你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是吗?”

    温奢玉俯身靠近,他身上那种清雅的牡丹花香便弥漫在月遥身侧。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抚摸着月遥的脸,而后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皎皎昨夜不是还说想要我?”

    温奢玉唇边露出些许笑意,那双桃花眼微弯,像那些被冰封的牡丹,冰雪与花瓣纠缠出瑰丽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色彩。

    琥珀色的眼眸被窗边的日光照亮,像月遥记忆里那颗蜜糖。

    很美。

    他拉着月遥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声音低沉,又仿佛蛊惑:“你今夜来解开,可好?”

    月遥被他这一笑迷得晕晕乎乎,无知无觉地回答:“好……”

    温奢玉笑着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皎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