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恩情,臣妾一定谨记在心。”宜充容见此,连忙跪下谢恩。

    郑曦颜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笑着说道:“好了,谢来谢去的,只要你调理好身子,再次有孕,这便是报答本宫的恩情了。”

    宜充容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咬牙切齿道:“是,臣妾一定会调理好身子,为陛下开枝散叶的。”

    “如此甚好,其她妹妹也一样,陛下如今子嗣稀薄,宫里只有两位皇子,三位公主,希望诸位妹妹们能够尽心侍奉陛下,为陛下开枝散叶。”郑曦颜照例要说些场面话。

    “是,臣妾/嫔妾铭记于心,多谢皇后娘娘。”

    郑曦颜又看向贤妃,说道:“贤妃!”

    “皇后娘娘!”贤妃微微俯身,连忙回道。

    “这段时日,你管理后宫,做的很好,辛苦了,前几日,江宁织造送来了几匹上好的云锦,本宫给你留个一匹,你拿回去做几件衣裳吧!”说罢,霜凝便捧着一匹云锦走到了贤妃跟前。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是臣妾的荣幸。”贤妃起身行礼谢恩。

    “好了,坐吧!”

    “今儿没什么旁的事,都散了吧!”

    “臣妾/嫔妾告退。”

    众人离开未央宫,贤妃坐上步辇,离开了未央宫。

    随后温充仪坐上步辇,也离开了。

    宜充容身旁的采薇,轻声道:“娘娘,我们要快些去寿康宫了。”

    “着什么急?”宜充容一脸的没好气,这些日子,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的,动不动的就拿采薇出气,将气都撒在她的身上,采薇受了委屈,苦不堪言。

    许充媛听到了,冷嘲道:“宜充容还是快些去寿康宫吧!去晚了若是惹得太后娘娘不快,遭殃是可是您。”

    “你……许充媛,你与本宫虽然同为九嫔,但本宫在你之上,你竟然敢这么对本宫说话。”宜充容这时候倒是摆起了谱,她知道,在这宫里,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即便她现在位居九嫔,可她们依然看不起自己。

    许充媛脸色微变,冷声不屑道:“充容娘娘这话,嫔妾可当不起,嫔妾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宜充容虽然如今位份在她之上,但到底是舞姬出身,而她,父亲在朝为官,自己也是正经选秀进宫的,到底出身比她尊贵,又有什么可怕的。

    采薇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道:“娘娘,我们还是赶紧去寿康宫的好。”

    宜充容攥紧了双手,知道自己如今处境不妙,只好咽下了这口气,“本宫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充容娘娘慢走!”许充媛神情微妙的看着她。

    宜充容坐上步辇,吩咐道:“去寿康宫。”

    “是!”

    宜充容走远后,丽美人同许充媛一同散步回去。

    “姐姐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丽美人低声道。

    “哼!当日我小产,陛下为了安抚我,也不过是封了我充媛,可她小产陛下直接封了她为充容,在我之上。一个小小舞姬,凭什么?”许充媛就是不甘心,比她出身卑贱百倍不止的舞姬,竟然爬到了她的头上,这怎么能让她甘心。

    “可姐姐瞧,她现在不也失了宠。”丽美人摇头轻笑。

    许充媛嗤笑一声,“她这是自不量力,真以为在陛下心里她有多与众不同呢?后宫这么多女人,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敢对陛下甩脸色,她可倒好,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旁人。如今太后娘娘有意磨一磨她的性子,陛下就是有心袒护她,也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

    寿康宫

    太后娘娘召见了她,“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娘娘挑眉看向她,只一眼,便看出她的不情不愿,神情严肃,冷声道:“抄了这些日子的佛经,你可知,哀家为何要让你抄写佛经。”

    宜充容低着头,满脸委屈的说道:“太后娘娘,臣妾实在愚钝,不懂太后娘娘的意思。”

    “哼!你先前不是很讨得皇帝的欢心吗?将皇帝哄得专宠你一人,哀家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太后娘娘冷眼不屑,这样的人,真是无用啊!

    采薇跪在她身后,为她捏一把汗,来之前她再三叮嘱别哭丧着一张脸,可她显然没听进去。

    “太后娘娘,臣妾没有……”宜充容低声弱弱的反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太后娘娘看了就觉得厌烦。

    “没有?做都做了,现在又说没有?”太后娘娘的嗓音抬高,有些恼。

    宜充容连忙摇头,可怜巴巴的回道:“太后娘娘,您误会臣妾了。”

    太后娘娘冷笑道:“误会?哀家耳不聋眼不瞎,自己会听,会看。”

    “太后娘娘,臣妾……”宜充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哭的梨花带雨,真真是让人心烦。

    “行了,你的这点儿手段,在哀家跟前,没用,你还是留在在皇帝跟前演戏吧!”

    “太后娘娘……”

    “知道哀家为什么会讨厌你吗?”

    “臣妾不知。”

    太后娘娘冷哼道:“先帝在世时,也曾纳过两个舞姬为妃,她们仗着先帝的宠爱目无尊卑,在这宫里兴风作浪。从那时起,哀家对舞姬便充满了偏见。你刚进宫那会儿,哀家对你也有偏见,但经过几日对你的考验,哀家以为你会有所不同,但如今看来,哀家没有看错你。”

    “臣妾……”宜充容双眼泛红,满脸的委屈。

    “自你有孕以来,你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哀家顾念你怀有身孕,所以不曾责怪你什么。之后你小产,失了孩子,哀家也是觉得你可怜,可你之后做了什么?”

    宜充容跪在地上久了,膝盖有些受不住了,现下又是一脸委屈,问道:“臣妾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臣妾失去了孩子,痛心不已,难道连伤心都是错吗?”

    “丧子之痛,哀家也经历过,而且不止经历过一次,你可以伤心,但这儿是皇宫,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太后娘娘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说话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

    宜充容哭着说道:“臣妾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