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相信山椿书记,做好自己的经营,做好自己的服务。”朱幺妹到是听懂了,山椿已有打算。

    “具体点,我们该怎么做?”藤晓梅这人脑子很简单,有些问题不明确她是弄不懂的。她家小舒一直在这黄莲乡工作,没有挪动,她呢就办了提前内退手续,在这黄莲开了民宿,生意到是能经营下去,可就是这几年渐渐的扯皮的事多了,也烦人。

    “这个问题没有现成答案,并且没有千篇一律的办法。不过,这两天我们看了看,有些想法,你们如有兴趣,就和我的助手小胡交流,相信你们会有收获。如果想具体的策划,可以把你们的情况和小胡交流,他会帮你们做好策划案。”山椿指了指胡文武。

    “我叫胡文武,老板的助手。请多多关照。”胡文武听得山椿一番说辞,把话引到了自己身上,就站起来自我介绍。

    “哦,小伙子不错。”朱幺妹赞了一句。

    “好,我们明天抽个时间聊。”谢绍菊立马和小胡相约。

    “张姐,你这食店也该有进步了哟,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山椿看见张英两口子这个小食店还是原来的模样。

    “正想和老弟说这事儿,来我们先敬你一杯。”张英和赵大连敬山椿的酒。

    “这里有做酒的,有开民宿的,有开旅游公司的,你可以去开农家乐。并建议你们组成一个松散联盟,互通有无,互通信息,互相帮助,互相监督,完善自我,共同发财。哦,还有这几家都少不了的樊老板的劳务派遣公司的纽带作用哈。”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把樊韵推了出来。

    “我,我有什么事儿?”樊韵一阵腹诽,但没说出来。他估计山椿又有了什么想法。

    “唉,当年我们为个城市户口碰撞得头破血流的,经过千难万险才成了城市人,有了城市户口,没想到才几年啊,就受到农村人的篾视。很悲崔哈。”山椿看几个人都在索要胡文武的电话,就在一旁幽默了一把。

    不过,这幽默确实说的是一种事实,一种现实,一种无奈。当年出不去的无奈,当下回不来的无奈。

    赵大连和张英,那些年,依托着黄莲仅有一条老街,自己的店子又紧挨乡政府,生意不错,能把生活混起走。

    可这乡政府般迁到了对门山下去过后,这农民商业街逐步形成,新街日渐繁华,老街慢慢消沉,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不是仗着赵大连有一手好厨艺,能做几个拿手好菜,怕是早不就撑不下去了。

    夫妻二人,本想着到对门新街上去租个店面,把馆子开到新街上去,可先是对这黄莲的发展没底,怕花钱新开了店,生意不好,赔钱不讨好。等到新街生意有了起色,再想动手,又见新街上开了好几家大大小小的餐馆,还摆了大量的小吃摊,而家家生意都不是很好,又怕自己搬过去也混不走。

    最近两年,又看到新街上扯皮的多了起来,特别是农民商业街周边的老百姓,动不动就是商业街是在自己的田地上修建起来的,自己家里没了土地,有赚钱的生意就该自己做。

    这样的想法在最近几年特别突出,因为前几年农民商业街还没形成规模,观光农业也还没有见效,在街上做生意也没啥钱赚,没人争。随着黄莲经济的高速发展,很多有头脑的人看到了商机,就来到黄莲农民商业街投资做生意,店面是越来越贵,租金是越来越高,本位思想就出来了。

    很多本已拿着当年政府用地补偿款外出的人也在往回流。一种排外的情绪就自然而生,总觉得这块地是自己祖祖辈辈的家业,就该自己在这里发财,而外人,不应该在抢他们的饭吃。

    在这种情绪下,没有人去想当初,是本地人自己不看好这里的发展,是自己不屑在这里下本钱做生意。只是一味的想投点钱,见人家哪样能赚钱,就跟风地做那样。就对黄莲商业运营的品质产生了冲击,出现了一些混乱。

    由于当初对于商业街的发展,政府也有些盲目,对于这些问题也没很好的研究和缺乏应对措施,而对于外面的人到黄莲来投资做生意,也缺乏可靠的保护措施和政策方面的保证。现在是对本地老百姓提出的问题解决起来困难,对于外地来投资经商的人保护也不能到位。

    面对大家说的这些情况,加上这两天在黄莲村里转听到和看到的情况,山椿觉得这种混乱和无序的状况必须要得到改变。不然,这黄莲的发展是会受到很大影响,甚至于就此毁了。

    “我看赵哥和张姐还是向特色服务方面发展吧。”山椿觉得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他们看事情的思维太僵化。

    “特色服务?什么意思?现在这状况,不好弄。”张英还是有顾虑,心里在想,谢绍菊和藤晓梅开着公司都一天扯不完的皮,郑君经营的化佛酒坊的直销店,还是带动黄莲乡经济发展的起源,现在都有人想撵走她们,何况我这么个小食店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做产业的,做好自己的服务,完善自身的经营。政府做好营商环境的治理和大的方向的把握,有民间的政府的双向努力,没有做不好的事儿。对吧。”山椿听得张英的担忧,就再次鼓励道。

    “双向的努力很重要,自己先要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做好了自己的事儿,谁能把你怎样?”樊韵明白了山椿的想法。

    “我们做得好有屁用,那些人就只晓得我们生意好,却没看到我们的投入和艰辛。他们就花很少的成本,粗制滥造的跟风做生意,做不走就用不正当的下三滥手段,我们现在也很难,搞不好就被整垮了。”藤春梅说到了问题的现状。

    “就是,我们旅游公司吧,至少还是把我们的从业人员进行了培训,也对我们的工作流程,工作方式方法进行了合理的设计和安排。可人家见你都带个队能挣钱,也拿个小旗旗,到处揽客,搞得一沓糊涂。”谢绍菊也很有感触。

    “现在这种思想很不好,在乡场这一块很突出。有的是明说要把外人挤出去,自己地盘上的生意自己做。我们老酒坊那一块除了酒和不收钱的一点观光外,没啥价值体现,目前还好,没人来挤我们。不过,也有一种不好的现象,就是有人放出话来,化佛寺是是大家的,化佛酒坊是化佛寺的,凭啥曾老板一个人发财。如果不很好的引导和规范,再下去,也许会发和扯皮的事儿。”朱幺妹平时也是很多这样的传言。

    “呵呵,有利可图了,有人眼红了,这很正常。不过我们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的事。”山椿也感觉到这是一个很严重产问题,要好好对待。但他没说出来,只是叫大家做好自己的事儿。

    “我们当然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因为那是我们自己的钱。可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自己能解决的。”郑君说话还是那样气昂昂的。

    “我相信政府是会解决的,不可能起了这么大一塘子水,就任由个别人去破坏了。”樊韵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老樊说得对,政府对于营商环境的治理肯定是会认真的去做的,不会让黄莲乡这才刚刚起步的经济局面就这么受到影响。是吧,刘镇长。”山椿笑着问刘素英。

    “这些事儿,讨论过多少回了,发展到了这个状况,出现的问题该怎么解决,以后还怎么发展,现在政府也还没有探讨好。”刘素英说明了政府是看到这些问题的,只是没想好怎么来有效处理。

    “你看,刘镇长都说了嘛,政府是会处理的,大家要有信心。”胡文武这娃到是插了一句。

    “那我们今后的发展,该怎么办?”谢绍菊关心着怎么办的问题。

    “这个要我说就简单,两个字:升级。”山椿心里想,服务业,不就讲究一个优质服务吗?把服务的品质搞好了,还怕别人和你竞争?这也是那个黄莲情那个茶馆老板贾清礼提出的,山椿觉得这升级二字,言简意赅,一语中的,把这局面治理的要害把握住了。

    “升级,什么升级?”藤晓梅听说是不过脑子的,只张着嘴问。

    “当然是服务升级嘛。这个升级是全方位的,牵扯涉到你的服务理念,服务态度,服务硬件,服务软件。就是白鲢的特色服务也是属于产业升级嘛。”樊韵不愧是做过高管的人,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意思是我们还要投入?”谢绍菊有些担心。

    “不仅你们的服务要升级,政府的服务也要升级,整个黄莲乡的产业都得升级。”山椿信誓旦旦。

    “我们花钱投入,我们升级,人家不花钱,不升级,不是照样和我们扯皮吗?”藤晓梅的民宿可能是周边老百姓争抢最多的吧,因为周边老百姓有房子,随便一改造就可以打着牌子招揽客人。

    “这个要换一个角度看,你升级了,你的服务都是高标准高档次的,这样首先就会把那些不上档次的竞争者拦在门外,一下就解决了百分之九十的竞争者,还不好?”山椿笑呵呵的说道。

    “哦,也是这个道理,升。章二娃,说具体点。”藤晓梅那天然大姐的腔调毕现。

    “章二娃?”胡文武听得,一声惊呼。一路走来,人人尊重的老板,这个阿姨居然叫他章二娃。

    “哦,大姐,章二娃先前就给你说了,具体方案要根据各自的实际情况制订,你具体和小胡沟通。”山椿一声大姐,又自称一声章二娃把事全散了,少了自己的解释,也免了藤晓梅的尴尬。

    “幺姐,你怎么还守在这畜牧站的店里呢?”大家散了,走在原来政府大院门前,山椿问。

    山椿知道这畜牧站这些年也不景气。当年这条街上,除政府外,就粮站、供销社、食品站、畜牧站四家单位,畜牧站是最差劲的。可如今,粮站、供销社、良品站全部垮了,房子无人照看,都开始烂了,就剩下畜牧站孤零零一家在这里。

    白天,其他的兽医们都以各种理由不来站里,晚上就更只有董幺姐一个人守着。

    “唉,没得法,守到这里拿点工资,小店还有点收入,能把生活混起走就行了。”董幺姐少了当年的豪气。

    “我一直叫幺姐来老酒坊做事儿,她不来,就守到这个店,也没意思。”朱幺妹挽着董兰珠的胳膊,笑意浓浓是看着山椿。

    “哦,酒坊里还有适合幺姐的活儿吗?”山椿想到这董幺姐也是一个高傲的人,能力也还行,人品也不错。再说她这小店位置不错,收入应该没问题,所以,一般的活儿她怕是不肯舍了她这小店的。

    “我是想请姐去帮着曾姐管理生产,曾姐忙不过来。”朱幺妹说的到是事实。

    “哦,是该让曾姐专业做好酒艺传承的事儿了。”山椿知道曾姐的管理能力有限,以前尚可,现在生产扩大了,有三十多个工人要管理,她应该是很吃力的。

    “那,幺姐,去吧。”朱幺妹见山椿同意增加一个人管生产,就兴奋地拉着幺姐问。

    “不,我不去。”懂兰珠拒绝了。

    “江盛呢,这些年就这么一去永不回了?”山椿心里也没真打算让董幺姐去酒坊做事,就换了个话题。

    “嗨,已经放飞他了。”董幺姐低沉地说。

    “哦,离了?”山椿心里早预料到这个结局,可真的从董幺姐口里说出来,还是有些心酸。

    “心不在这里了,留着也没用,放飞他,也是给我自己松绑。”董兰珠到是说得很有道理。

    “嗨,想起我们三个宝器……”山椿说了个半截话,后面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嗨,我早说了,是一个宝器,两个宝。”董兰珠看了看山椿和站在一旁的樊韵。

    “啥宝哦,我们就土农民一个,当年没人拿正眼瞥一眼我们。”樊韵话引到自己身上了,就实话实说了一句。

    “也是,当年不是看上他那大学生的牌子,城市户口的骄子,国家粮的米折子,谁会看上他?所以呀,凡事都有因果,当年我的选择标准和目的不正,该我承爱他的背叛和离去。”董兰珠到是说得真诚,当年可没听她这么剖心掏肺的说过自己的内心。

    “放了也好,他娃是收不回来的。”樊韵想起两年前在普慈接待过江盛一次,那次江盛是带着他那个学生王小冉,两人看上去很欢快,却没让人看出有恩爱。那时他应该还没和董老幺离吧。

    “就是,我还后悔为啥一开始发现他心不在了的时候没放手,却把自己捆绑了这么多年,为这样的人把自己捆绑这么多年值吗?”董兰珠眼里似有泪,又似无泪,只是听上去语气很忧伤。

    “这话没有答案,要是你早放手,你现在也许又要问:当年为啥就松易放手了呢,这么轻易放手值吗?”樊韵这话也很有道理,在人心中,在生活中,这样的问是乎太多太多,没有定论。

    “这也许就是命吧。”董兰珠也承认樊韵的话是实在的事实。

    “唉,都是命。”朱幺妹无由头的叹息。

    “不用叹息,一切顺其自然。”樊韵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朱幺妹,这妹子用情专一,可惜晚了,错过了。

    “幺姐,儿子呢。”山椿觉得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就转移话题。

    “儿子上高中,在学校。”董兰珠说起儿子还是笑意满满,儿子永远是妈妈的骄傲,不管他爸爸是不是混蛋。

    “哦,那你还是出来做事吧。”山椿很认真地说。

    “哦,做啥?那种正规的坐班坐点的工作我不干哈,我这几十年,就守着个店,一直没走开过,不自由。就在这小小店面里埋葬了我的一生。虽不值,但也安稳。”董兰珠确实是烦了这天天守着不敢挪步的工作。

    “那正好,让你到处走走。”山椿心里的打算正合了董兰珠的意。

    “又要出啥幺娥子?”董兰珠听得山椿的话,心里一动。

    “我是想这样,做一个民俗收藏的事儿,也不成立公司什么的。就悄悄的把它当件事儿来做就行。”山椿只是一个思路,也还不是很清晰的思路。

    “民俗收藏?什么意思?”董兰珠没听明白。

    樊韵和朱幺妹也望着山椿,不明白山椿又有什么鬼点子。

    “就是吧,把我们这乡下农村里以前生产、生活的各种老物件,比如水车,水碾,磨子,灯盏……甚至粪桶尿灌等东西收起来,存放在那里。”山椿心里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这东西到处都是,收来干吗?”董兰珠不明白山椿的用意。

    “现在到处都是,不加以收藏保护,以后就没有了。”山椿不想说透。